出版圈里有个说法,千万不要做徐晓的作者,她拿编书当做梦!
新千年之交,我恰恰被徐晓揪住了一次脖子,从此像套上磨的驴,直到装帧华丽的《追梦女人》面市。
去年12月初,我的一个长篇刚刚封笔,这时接到徐晓的电话“……看电视了吗?《我们的留学生活》把全北京都闹腾起来了……干什么?写书呀,把片子改成故事,多好的选题……”一同看了两集片子,我不禁给徐晓泼冷水:文字改编很难还原纪录片的效果,跟电视的书也太滥。徐晓沉默着,皱着眉头想了半天,说道:“其实现在观众最关心的不再是片子的故事,而是张丽玲本人,这就是说我们除了改编这些故事外,还要写张丽玲,张丽玲本人的故事比片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看头。这样,咱们先把片子改起来,我同时与张丽玲联系,看能不能采访到她。”
没几天,徐晓打来电话: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张丽玲下旬回国,你与我一同采访她,她可能会有几个夜晚属于我们。在这之前你要做一些准备工作,有一些文字材料先看一看,有些日语的我可以找人翻译,还可以先采访一下张丽玲的父母,我还要联系版权、联系电视台抓取片中的照片、还要与封面设计、发行人员联系……”听张丽玲的妹妹说张丽玲每天只睡三、四个小时的觉,我不相信,见面采访后才知道,有时恐怕连这都保证不了。她是大富的社长,公司的事情都得她作主,即使回国了,还要时常打电话回东京处理公务。当时,《我们的留学生活》在北京电视台已经播完,正准备重播,凤凰卫视又在播,其他许多省、市台也在联系购买版权,再加上出书这一档子事,白天无论如何是干不完的,只能向夜晚透支,向生命透支。
张丽玲拿出了3个晚上的时间接受我们的采访,前两次我参加了,几乎是两个通宵,我快要熬不住了,可是面前的两个女人却说个不停。同时,徐晓与新华社驻日本记者刘莉生接上头,让他在日本采访横山隆晴、远藤一弘、张焕琦等摄制组的其他重要成员,还有大富的一些职员。
出了几天差,回来马上就接到徐晓的电话:“我们出书的时间要提前,因为许多省市台会在春节后播出《我们的留学生活》,书要是再晚了就要影响市场了……”
我从除夕夜开始坐在电脑面前,叙写一个中国女人到日本追梦的故事。这中间,徐晓不断打电话来询问进度,恐怕我偷懒耽误了她的好梦。对付一个追梦的女人已经够难了,对付两个追梦的女人简直是要命。
大年初5,稿子出来大部分。徐晓命令我打印已经写好的部分让刘莉生带到日本,交给张丽玲先看,这样可以大大赢得时间。那天大家见面时,徐晓抱着几个大信封,其中不仅有张丽玲的资料,还有大江健三郎的,她同时还要让刘莉生替她张罗有关大江健三郎的事情,因为她马上要做大江健三郎的书,据说还要请大江健三郎来中国。徐晓原来是个梦连梦的女人。可怕。又过几天,我把稿子全部交了。接下来我听到徐晓通宵改稿和张丽玲在飞机上看稿的故事。一个下午突然又接到徐晓的电话:“我在印刷厂呢,最后一关。东瀛的‘瀛’字下边是‘女’还是‘贝’,我手边没有字典,给我查查……”几天后我拿到富丽别致的《追梦女人》,徐晓与张丽玲已飞往上海、重庆等地去做巡回演讲和签名售书了。